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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乔布斯不断地捍卫苹果(Apple)公司在中国的运营,尽管近来对工厂工作条件的舆论尘嚣甚上

继富士康最近频发自杀事件之后,有人质问苹果(Apple)公司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乔布斯,是否了解富士康工厂的工作条件----富士康是苹果公司最大的合同制造商。乔布斯称,富士康“不是 ‘血汗工厂”。他还说,“相比其它公司,我们最了解苹果产品供应链的工作条件。” 在一封私人电子邮件中,乔布斯声称,在确保生产商问责工作条件方面,苹果公司 “做的比世界上任何公司都要好。”

乔布斯在电子邮件中写到,“尽管每起自杀事件都是悲剧,但是富士康的自杀率的确远远低于中国的平均水平”。他接着说,“但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乔布斯的态度是,苹果公司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而且它忠实的客户相信苹果公司会尽力而为。但是目前,世界各大公司的信誉度正值低谷时期,苹果公司和富士康其它高端客户,比如戴尔(Dell)和惠普(Hewlett-Packard)公司一样,都需要提高认识。

如果美国的客户认为苹果公司也应对自杀事件负有部分责任怎么办?或者中国的客户认为,富士康的工作条件,尽管可能比起中国的标准来说算不上恶劣,但是和他们心目中世界上最炙手可热的消费类电子产品公司的地位相比,仍有差距,又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有过前车之鉴。上世纪90年代,耐克(Nike)公司是世界上最时髦的运动鞋生产商。但是随后,消费者开始关注耐克设在印尼和越南的工厂。当然,从技术上讲,他们并不是耐克的工厂。苹果公司和耐克一样,自身也没有工厂,而是依赖合同制造商。

刚开始,耐克和这些工厂划清了界线。耐克坚守这一观点的原因是,耐克的确并不拥有这些工厂,工厂是独立的加工企业,因此耐克公司本身没有责任。从技术上说,是这样的。但事实上,耐克作为工厂的主要客户,在管理工厂方面有很大的发言权。

随后,耐克表态又软了一些,也就是我们今天听到的:这些工厂的工作条件没有那么糟糕,美国的消费者需要了解发展中国家的真实生活情况。一位耐克的高层曾经恬不知耻的说,如果这些国家的工人不在工厂打工,就只能“顶着炎炎烈日摘椰子。”

耐克公司创始人、董事会主席菲尔-奈特(Phil Knight)仇视任何形式的工人运动。他曾对我说,美国工会总在工人运动的背后煽风点火。当耐克在中国工厂的工作条件遭人质疑时,他又辩称,这些工厂的工人挣得比中国的大学教授还要多。奈特强烈反对处理工人的合理关切。他的态度影响了整个耐克公司。

上世纪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耐克和奈特都持强硬态度。但是美国的消费者认为,买他们认为是血汗工厂生产出来的昂贵球鞋不是什么好事儿。当时,耐克的品牌形象是“优秀(excellence)”和“突破极限(breaking limits)”。“Just do it!”喊出的是耐克的广告。但却与耐克的工人拼命工作,报酬很低的现实格格不入。

耐克产品的销售随后遭到重创。大学生们开始组织活动,抵制耐克产品。普利策新闻奖得主、美国漫画家加里•特鲁多(Gary Trudeau)也经常在其非常受欢迎的全国刊载漫画Doonesbury中作画,讽刺耐克的“血汗工厂”。有“公司牛虻”之称的迈克尔•摩尔(Michael Moore)在1996出版的新书《Downsize This!》中也攻击过奈特。上世纪90年代末,在当时克林政府的斡旋下,耐克和一批劳工组织有条件的签署了一份协议,改善耐克工厂的工作条件。连白宫都介入此事,问题的严重性可见一斑。

比起苹果公司,耐克的工厂可能更像“血汗工厂”。他们不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笔下的那种“血汗工厂”,即19世纪英国“魔鬼撒旦的黑煤窑”。他们也不是剥削大量童工,而工人的报酬连饭都吃不饱的那种“血汗工厂”。但是没人能否认,这些工厂的条件很恶劣。他们只应出现在工业革命初期。工人来工作,攒钱养家,但是如果攒钱的唯一途径是超时超量工作,那就有问题了。

大多数国家发展的过程中,都淘汰了低工资、低附加值的制造业。韩国和新加坡在过去25年中实现了这一目标。1987年夏,韩国出现了戏剧性的临界点。那时,韩国政治走向开明,劳工运动风起云涌,罢工和涨薪的浪潮此起彼伏。在同期,新加坡工人的工资也出现了大幅上涨,并且出现了高工资的用工趋势。只是这种情况并不是政治开明的结果,而是得益于政府法令。两国政体不同,但殊途同归。

苹果的产品在世界各地风靡一时。消费者也喜欢耐克的产品。但是,如果出现了强大的竞争对手,而消费者并不赞同史蒂夫•乔布斯对富士康工作条件的评价,情况如何呢?美国的博客圈已经开始充斥着大量评论,对乔布斯的言论嗤之以鼻。下面是丹尼尔•里昂,在其博客——“冒牌史蒂夫”中的一段话:

“试想一下,沃尔玛在美国有140万雇员。沃尔玛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短短几个月内,有十几名员工从沃尔玛超市的楼顶跳下自杀?你听说过沃尔玛让员工签署‘不自杀’合同,或者在公司楼顶安装安全网吗?如果沃尔玛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猜测,沃尔玛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还会说,‘唉,140万名雇员中只有十几个人跳楼自杀,比全国的自杀率低多了’这样的话吗?”

苹果公司对这类担忧置之不理可能是有道理的。毕竟美国的消费者是一群喜怒无常的家伙。苹果公司目前如日中天,旗下有一系列热销产品。但是公司的许多利益相关者都希望,苹果公司能够严肃考虑富士康的问题。

财新网英文专栏地址:http://english.caing.com/2010-07-02/100157657.html

作者:马克•L•克利福德是撰稿人、亚洲商业理事会执行主任。  
译者:邵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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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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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篇文章 13年前更新

Mark Clifford (中文名为:祈福德) 亚洲企业领袖协会执行理事。财新网英文专栏作家。 财新网英文专栏:http://is.gd/dkT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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